溪流会客室

作者:未知

熟悉《小溪流·成长校园》的朋友,一定对张寄寒这个名字不陌生,近年来他在本刊发表了一系列清新质朴的少年散文。《少年不识寒酸味》便是其中之一,这篇文章写了他自己简朴甚至可以说拮据的成长故事,因为年少懵懂,拮据的生活也有了别样的趣味,更成为滋养他一生的精神财富。

禾 木:周庄是个美丽的地方,您能分享一下您的日常生活吗?

张寄寒:周庄是我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它四面环水,有四条河,八条街,是一个形成井字形格局的美丽水乡小镇。我在镇上开设一家60多平方米的小茶楼,每天早晨从家步行至小镇,穿过长街曲巷,石拱桥,长廊、骑楼过街楼,来到小茶樓。打开店门,开窗、烧水、擦桌子。然后,临窗而坐,看书、看报。没多久,老伴大包小包采购回来,顾客盈门,我放下手中书、报,接待茶客。下午,打开报纸浏览,老伴马不停蹄准备茶点。两点左右,我和老伴全力以赴,楼上楼下,忙忙碌碌,一天的营生在夕阳西下时结束。简单的晚餐之后,我们去镇郊边散步边谈心,一到家,老伴干家务,我在书房看书、写作。之后,我们看一会儿电视,入梦乡。

禾 木:现在的孩子大多生活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中,您觉得这篇文章对他们有何现实意义?

张寄寒:有一回,一对中年夫妇带了一个少年踏进茶楼,少年手托一杯星巴克的饮料,他的父母点了两杯茶,他们刚坐下不久,少年又去买了一杯珍珠奶茶,没喝几口,丢在桌上,临走,两杯饮料都丢进了垃圾桶。少年花钱如此大方,无视父母挣钱的不易。联想我在外求学的第一年冬天,妈妈去上海打工,她给我寄来四元,让我请人代做一双棉鞋。我找到了代客加工棉鞋的地方,一问一双三元,我掉头就走。我穿单鞋熬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天。我想,将我亲身的经历写成散文去感染今天的少年朋友,还是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禾 木:对于孩子,您赞成穷养还是富养?

张寄寒:我们是知青家庭,一双儿女都是在农村长大,在他们少年时代,我只给他们买过一回新衣服,他们的衣服大多由外婆缝补、拾掇,以旧改新。他们在童年时代虽然没有买过玩具,吃粗茶淡饭,住农家小屋,过着艰苦生活,但他们的精神世界丰富多彩。我们从农村上调后,两个孩子入镇中心小学、初中、高中,分别上了大学。如今儿子是中学外语老师,女儿是外企高管,分别成家,各自有了幸福的家庭。我的外孙女是富养的孩子,父母都是高级白领,经济条件富裕,她过着物质条件富足的生活。但外孙女从小不买零食,不挑食,穿着不挑剔!她单纯的性格受到老师喜爱,成绩节节上升,入重点高中,考取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所以,在我看来,穷养、富养都一样,关键是家庭教育,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样。

禾 木:您会一直写作吗?写作对您而言意味着什么?

张寄寒:会的,我曾说过“生命不息,写作不止”。写作早已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自从踏上文学道路之后,我从未动摇过,几十年如一日,持之以恒地写作。写作对我而言是责任,是担当。我爱祖国,爱家乡,爱我的家人。我要用我的笔,讴歌我们生逢的好时代,抒写家乡人民的故事。我写的每一个故事,都收藏在岁月的褶皱里,写作就是一次次重返故乡和历史。我用文学的方式让回忆和历史,重新焕发生命的光彩。我幸运地遇上今天的好时代,我要用我的笔去写家乡人民的故事,让这些故事流传下去,留给子孙万代。

禾 木:聊聊您与《小溪流》的故事吧!

张寄寒:我是《小溪流》的老作者和老读者。三十多年前,在《小溪流》发表小说《转学》之后,我便和她有了感情。后来,我从事成人文学创作多年,和《小溪流》疏远了。当我重返儿童文学创作后,立刻与《小溪流》接上头,在《小溪流》上陆续发表散文,我的一些乡土儿童散文《染坊店》《驶风船》《水风车》《砖瓦窑》受到了她的青睐,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励。作家曹文轩说,“从前” 也是现实——从前的现实,它与今天的现实具有同等的意义。我写自己苦难的童年,苦难给了我透彻的人生经验,难怪福克纳会说:“一个作家最大的财富莫过于他拥有一个苦难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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