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同学都喜欢狗狗,喜欢它们的忠诚,喜欢它们的活泼。那你有没有想过,在“汪星人”的眼中,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人类又是怎样的?本期《典藏小书坊》,让我们跟着狗狗的眼睛,去探索这个世界,去感知它们的悲欢。
“汪星人”眼中的世界
我是一只流浪狗,我很谦虚。尽管如此,我还是要为我的鼻子唱一首赞美的歌。
在人类的语言中,“聪明”可以解释为耳聪目明。这个解释最初让我很迷惑:
没有出色的鼻子,怎么能算真正的聪明?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因为人类的嗅觉简直不值一提。其实在这个嘈杂的、令人眼花缭乱的世界上,我们的眼睛和耳朵很容易被欺骗和蒙蔽,而鼻子却往往直达事物的本质。这一点人类永远也不会理解,因为哪怕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也不会知道,不同的情绪有着不同的气味。比如说,快乐散发着新鲜草莓的气味,而孤独则有一种柠檬味。下面我要告诉你的故事,有一个柠檬味的开头。
故事发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座被遗弃的小房子里……
在这座空房子里,弥漫着孤独的柠檬味!
需要说明的是,我这里所说的“空”,是绝对意义上的空。我的鼻子告诉我,这个屋子里除了我自己以外,没有人、没有狗、没有猫、没有老鼠、没有蝙蝠、没有昆虫,可以肯定地说,任何有生命、有感情的东西都没有。
简直太古怪了。难道这座老房子在漫长的岁月里有了灵性?我从来没有想过,一座房子会感到孤独。
——吕丽娜《流浪狗的画中岁月》
当我还是一只小狗的时候,我的顽皮滑稽每每惹来你的笑声,为你带来快乐。虽然家里的鞋子和枕头都被我咬得残缺不全,可你依然把我视为你最好的朋友,甚至把我唤做你的孩子。就算我调皮捣蛋,你也会对着我摇摇手指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不过最后你都会向我投降,玩闹着搓我的肚皮。
你忙碌的时候,百无聊赖的我只好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我无声的抗议对你总是管用的。每晚睡觉前我都会跳到你的床上,倚着你撒娇,听你细诉自己的梦想和秘密。我们常常到公园散步、追逐,偶尔也会乘车兜兜风。每天傍晚我都会在斜阳下打盹儿,准备迎接你回家。那些日子,我确信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渐渐的,你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工作上,再花更多的时间去找寻你的另一半。无论你怎样繁忙,怎样烦恼,我都会耐心守候你,陪你度过每个绝望心碎的日子,并支持你的每一个选择——尽管有时是糟透了的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每天你踏进家门,我都会兴奋地扑向你,迎接你回家。
——[美]杰姆·威廉斯《一只家犬的临终告白》
狗不太愿意和别人说话,理由有以下两点:它是一条狗,狗不会像猫那么爱唠叨,真正的狗是不怎么说话的;狗刚刚从乡下来,在陌生的城市,一条沉默的乡下狗不会很快交到朋友。
所以在秋天的夜里,狗独自在路边走着,道路上落满了梧桐的叶子,一张一张,像是天空寄来的明信片,但是,狗没有去捡,它只是用它带铁钉的鞋底踩着枯黄的落叶,发出碾碎的声音。
这是狗在秋天的夜里弄出的唯一的声音。
在一盏路灯下面,一片树叶落在狗的头上,狗抖了抖耳朵,发现了一个很高大的圆形管道,路灯那柔和的光束笼罩着水泥管道,让狗觉得很安全。今夜狗决定住在这里。
狗打开了自己的行李。
洞外传来一个声音:“嘿!朋友,让我进来好吗?”
“好的。”狗把地方挪出来一些。
“我是演说家黑猫。”黑猫说话的时候故意动着它的胡子,显得很有表情。
“听说过演说家吗?演说家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不断说话。但是,演说家也要睡觉,睡着了一般不说话,有时候也说说梦话。”
哦,真是唠叨的黑猫。
——王一梅《猫的演说》
我是一条流浪的狗。刚被主人遗弃的我带着些许伤感,些许落寞,迷惘地徘徊在灯火阑珊的街道。
午夜时分,街道特别凄冷。不知从哪个角落袭来一阵冷风,让我哆嗦,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寒意。不远处一家大院传来一两声同伴满足的叫声——他正在享用可口的晚餐。此时,他的主人一定边抚摩着他的头边叫他看好家——我有经验。我回想不久前,我也受过同样的待遇。每天早晨,主人出门前都会给我留下可口的食物,然后叫我机警一点儿看好家。于是这接下来整整一天的时间里,我都会趴在大门口,晒着太阳,看着庭院中蝴蝶欢快的身影,幻想着主人回来时会给我带来可口的食物,有时还会在温暖阳光的沐浴下打一会儿盹儿。时而,我会看见街上一两只流浪的狗。这时,我心里会产生一种强烈的鄙视,随之就会得意地叫几声。然而,那些流浪的狗都不屑地看我一眼,然后径直走开。
造物弄“狗”,我如今已成了他们中的一员。最令我不解的是他们曾经不屑的眼神。我现在已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这个问题了,因为饥饿正无情地折磨着我。
——任丹《狗眼看世界》
解析导读
同为狗,但不同的狗看到的世界也不尽相同。
《流浪狗的画中岁月》中那只流浪狗虽然十分谦虚,但还是在为它的鼻子唱赞美的歌。因为它的鼻子实在太了不起了,居然能闻出快乐,闻出孤独,闻出各种各样的情绪。鼻子,帮助它直达世界的本质。
《猫的演说》中的那只流浪狗也不赖,既具有狗的自傲,认为真正的狗是不怎么说话的;也具有狗的自知,知道一条沉默的乡下狗来到大都市,不会很快交到朋友。它有着自己的小清醒。
《狗眼看世界》中的流浪狗,刚被主人遗弃,还不适应流浪的生活。于是,听到院子里的同伴满足的叫喊,就会想起自己曾经被主人喂养,为主人看家的美好生活。在这只狗的眼中,世界有两个,一个是以前安居乐业的家园,一个是如今恐惧饥饿的流浪之地。
相比流浪狗眼中复杂的世界,家犬眼中的世界要纯粹多了。《一只家犬的临终告白》中的家犬,终其一生,都围绕着主人。在临终时,它平静地回忆着自己的生活经历,尽管主人对它的态度在变化,但它对主人的忠诚却一直没变。
不光狗狗看到的世界不尽相同,文章对“眼中的世界”的展示方式也不尽相同。有的通过第一人称“我”的自述来呈现,如《流浪狗的画中岁月》《一只家犬的临终告白》《狗眼看世界》,有的通过第三人称来描述狗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叙说狗的经历,如《猫的演说》。
“汪星人”眼中的世界,让我们了解狗的经历,感知狗的悲观。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生物,在它们的眼中,肯定也有一个个或类似、或迥异的世界。如果我们跟着它们的“眼睛”去看、去听、去触摸、去感受,肯定能发现更多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