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甜

作者:赵紫璇

漫步于水街之中,青砖黛瓦,小桥流水,经历了数十年的风雨,愈发沉淀出一种天然古韵。

和煦的阳光倾泻,周身陷入一片金黄。大红灯笼从屋檐上垂下,在天空中排着长队,轻柔的流苏随着风摇曳,小摊的吆喝声,散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好不热闹。走进这里,便有一种穿越历史、恍若隔世之感。

麦芽的香气在空中蔓延,直抵人的心间,仔细寻找,正是街头画糖人的小摊传来的。

画糖人正在熬着糖浆,大锅里经营的糖浆缠缠绵绵,小气泡从锅底源源不断地涌上来,表面汇聚成剔透的大气泡,每破裂一个,都勾着人们的心弦。

眼看着锅中的颜色越来越深,在变成金黄的那一瞬间,画糖人立刻停了火,迅速搅拌着糖浆。浓郁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使人如痴如醉。这甜蜜牵引着人们的思绪,一直牵回到美好的童年,将一切烦恼忧愁皆抛在脑后。

画糖人轻轻用小圆勺舀起糖浆,移到大理石上方略微倾斜,糖浆便缓缓地流落下来。他以勺作笔,以糖为墨,凝神静气,运腕走勺。一抖、一提、一顿、一放。忽快忽慢,飞丝走线,忽高忽低,粗细有致,收放自如,圆转流畅,一气呵成。

画完图案后,他将身子稍稍直起,转了一下手腕,随即抬起手,糖丝便缓缓结了尾,干净利落。

顾客们纷纷叫好,掌声连绵不断。他却稳极了,尽管周围喧闹,他的手也没有半点抖动,他只是静静看着糖画,满意地笑了,这糖浆也甜蜜了他,抚平了他脸上的皱纹和手上的老茧。

对于他来说,画糖仿佛并不是一个挣钱的手段,而是最亲密无间的好友。透过糖画这一代代传承下來的手艺,他似乎回想起了父亲的嘱咐、祖父的叮咛。

糖浆快干时,他在图案正中放上一根细长的竹签,接着用铲子小心翼翼地将糖画铲下,递给顾客。

我也买了一个,在阳光的映射下,它栩栩如生、玲珑剔透。轻轻品尝一口,甜甜蜜蜜,一直蔓延遍心间,一直蔓延遍整个新年。

江苏省徐州市第三十四中学

指导教师:李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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