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海石:第一次“放飞”

作者:赖海石

周日上午,我和儿子来到店铺。刚打开门,儿子就直奔电脑。我说:“上午不能玩游戏,先做作业。”他说:“作业做完了。”我说: “那……你骑单车去交管理费吧。”儿子答应了一声,拿了钱就骑单车出去了。

儿子刚走,我就后悔了。我走出门,想把他叫回来,但他骑得飞快,已经无影无踪了。我只好作罢,心想:随他去吧,也该试着“放飞”了。人总要长大,要独立嘛。

其实,一年前,我就有“放飞”孩子的念头了,只是一直狠不下心来。儿子虽然也在街上骑过单车,但总有我骑着摩托车跟着,我不时提醒这个、提醒那个,保障他的安全。独自骑行的经历,他還没有过。儿子都11岁了,有些学生早就独自骑车去上学了。今天这不经意的脱口而出,倒是把他“放飞”了。

我看看时间:9点30分。往返30分钟,加上办事5分钟,儿子10点零5分应该就能回来,静候吧。但过了10分钟,我就坐不住了:他过马路会不会前后左右观察路况?会不会骑得太快?会不会碰到别人或被别人碰到?会不会被坏人拦住、抢走单车?会不会被人抓走了?……更要命的是,儿子走得太急,没有带上电话手表,无法定位,也无法联系到他。万一有什么情况,他知不知道借别人的电话打给我?

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我的脑子里出现的都是关于儿子的情况。“放飞”的事是瞒着他妈妈的,要是她知道,是断然不肯的。儿子会不会在路上碰巧遇上他妈妈了?如果遇上了,他妈妈回来一定会责怪我一番:你怎么这么放心大胆,敢让他一个人上路?……

不知不觉,我走出了店铺,来到路口,向远处张望,希望能看到儿子的身影。不过他才走20分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明知不可能,但我还是忍不住张望。过了10分钟,我又出去看了一次;又过了5分钟,儿子还没有回来。我有点儿着急了,但还是找理由安慰自己:时间不可能算得刚刚好的,小孩子骑得慢一点,交管理费也可能要排队……但他怎么还没回来啊?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他妈妈交代?……我真着急了。想了半天,我把心一横:吉人自有天相!回去屋里等!

回屋没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单车的铃响——儿子回来了!把我乐得!

“放飞”成功,儿子的翅膀,又硬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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