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编三笑

作者:目兮

大扫除翻出个压箱底的箱子,里面装满了久远的样书、样刊和样报。当年收到时,纸包纸裹的很珍惜。

顺手拿出来翻了又翻,不禁哑然失笑。

这第一笑,是笑“胡编”。那时,没有网络,没有电脑,通讯不发达,这些东西都是怎么编出来的呢?先就说这些笔名,五花八门的。就一个姓氏,一共3划,能编出2个名字来,姓加上名,不到10划,能编出七八个名字来。瞧瞧,还有4个字的。这个叫聘婳的名,咋想的呢,如果不是从这个箱子里拿出来的,恐怕不会认得是自己吧?这情啊爱的,编的符合人情吗?还有这个采访老革命的文章,他都签完字印刷出来了,又说他是地工,不是敌工,让我道歉。再看这张日报的“豆腐块”,先是空着,发片来不及了,编了个某县老太太骗老头的故事,人家县委宣传部来电问我,这2人究竟是那个乡、那个村的?

这第二笑,是笑“挂名”。这个要啰嗦的多一点。先是“狐朋狗友”来“挂”,后来是孩子的班主任来“挂”。和别人“挂”的不一样,他要求就一人的名字,“挂”在最上面。这书可是一瓶瓶墨水硬用手腕子写出来的啊。咬咬牙,为了孩子,自己编写的书没了自己的名字。

人要是不讲究,“挂”了也是白给“挂”。

高考报志愿时,我去征求他的意见。先到的是2个差生家长,他让报本省的电校和化校;后来的这位家长的孩子如今在日本已经博士后毕业了,他也建议报这2校。我想,他的职称是我给“挂”上去的,怎么也得上点心吧。出乎意料,也是这2校,莫非这2校校长是他二姨他三舅吧?我又问他提前批次报哪?他想都没想地说,报华南师大吧,这个学校挺好。我说,这校3年没在我省招生了。他说,是吗?见此,我拿出了在家列好的单子,让他选选,他说,这江南大学不如扬州大学,还是去扬州大学吧!这扬州大学当年在本省就招兽医专业。想起家里有2位曾经的解放军兽大的老师,没事互掐,掐的一個我都没见过面,另一个骂人喷血,打人下死手。去你的吧!我直接就去找数理化外的老师,虽然没给他们“挂”过,他们的建议都很靠谱。

多亏当时我把3年之内,二本以上的理工科大学的学校差,系差,各种级差和分数线都背下来了。不然,孩子就得像他们班长似的,分数线都过了上海交大,被他给推到本市的税院去了。

也有被“挂”的时候,投完稿子,甚至上了印刷线,期刊或报社来电话,说某某评聘职称,“挂”在你名下吧,反正你也不评了。开始是“挂”在后面,后又“挂”在前面,最后自己的名字被“挂”没了。

这第三笑,是“现形”。最初和作者联系都是用书信,后来用邮箱、QQ,少用电话。很多读者和作者以为我是男性,知道我是女性的也以为我在三十五岁以内。搞教辅的吗,心态啊,思维啊,逻辑啊,语言啊,关注啊,喜好啊,当然要和校园保持一致了。出来的东西才能抓到读者的眼球。

去年底,我想反正要退下来了,自己的电脑内存小,就把整个图库和我穷游的照片分别存到了几个空间里。

最早是个株洲的女老师问我,你QQ号被盗了吧?我说,没有啊。她举了些例子,我极尽解释。最后她说,你就是那个盗号的,不然,我刚打了几个字,你一句话就过来了,哪有退休的打字这么快的!

因为过去审的刊多,有12个QQ号,无数个群。这下炸了,铺天盖地地问着同一个问题:照片是你吗?是你妈吗??开始没理他们。后来,社里说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接我,我还得和他们打交道。就写下:“是我,是我,还是我 ”。然后挨个复制粘贴,一直贴到手软。

人的笑有多种,有会意的笑,有含泪而笑,还有莫名其妙的笑。现在还好,因为爱笑,就保有学生般的好奇心,保有比较新鲜的思维,保有比较时尚的语言,还保有一双灵巧的一分钟能打七八十个字的手指头。足矣!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