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刻,汉武帝扭转了自己的历史评价

作者:张明扬 李宁

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六月,六十八岁的汉武帝刘彻下了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罪己诏”——轮台诏。在与匈奴进行了四十三年的战争之后,汉武帝终于痛苦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彻底降服匈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汉帝国已无力再战。

按照《资治通鉴》的说法,轮台诏之前的三个月,汉武帝在泰山附近的封禅仪式上,据说还曾作过比轮台诏更为深刻的自我批评:“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

在司马光看来,汉武帝所为已无限接近了秦始皇的暴政,给了一连串负面的四字评价,“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如果不是“晚而改过”的轮台诏,汉武帝岂能“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但无论如何,正是在司马光的笔下,汉武帝才被加倍赋予了晚年幡然悔悟的政治形象。

汉武帝十六岁登基,在位五十四年,执政的大多数时间都是烽火连天,东并朝鲜、南吞百越、西征大宛、北破匈奴,基本和周边打了个遍。

置于古代的历史情境,如果不是持如司马光那样偏执的和平观的话,汉武帝的战争本身,无论是从道义上而言,还是从政治需要而言,用负面意义过强的“穷兵黩武”来定义可能是附加了过多的现代人情感。但汉武帝的整个统治时代几乎一直贯穿着战争却是难以辩护的。汉武帝和秦始皇最大的共通点就是,他们都非常不擅于自我节制,无视国力民力的极限,任由开边欲望无穷蔓延。

汉武帝曾有一段针对匈奴的无比鸡血的发言:“寇可为,我复亦为;寇可往,我复亦往。”作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大有为”之君,汉武帝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不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在悬崖边缘,汉武帝为汉帝国,也为他自己,抓住了最后的时间窗口。

适用主题:勇于否定自己,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力量;审视自我,认清自我,才会找到新的契机;自我节制……

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六月,六十八岁的汉武帝刘彻下了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罪己诏”——轮台诏。在與匈奴进行了四十三年的战争之后,汉武帝终于痛苦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彻底降服匈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汉帝国已无力再战。

按照《资治通鉴》的说法,轮台诏之前的三个月,汉武帝在泰山附近的封禅仪式上,据说还曾作过比轮台诏更为深刻的自我批评:“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

在位五十四年的汉武帝,一位不擅于自我节制的老大帝国的掌舵人,一位曾无视国力民力的极限,任由开边欲望无穷蔓延的战争狂热者,终于在痛苦中接受了事实,无力再战。而他下了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罪己诏”——轮台诏。而我们也终于被他最后的高贵所感动。人,贵在勇于否定自己,因为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力量。这种否定,并不意味着卑微、懦弱和屈服,只有真正能够认清自己而且愿意否定自己的人才能够明白其中的内涵。这种否定,并不意味着低人一等,反而因其表现出的谨严、襟怀、勇于承担等闪光品质让勇于否定自己者的形象越发伟岸,灵魂愈加高大。千载以下,谁能说,这些高贵的灵魂会被悠悠之口、扑朔之辞、漫漫黄沙掩埋?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第三中学 李宁

(编辑:李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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