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力min?程老师“余秋雨写作法”教你妙笔生花

作者:程雪慧

程雪慧,陕西西安市鄠邑区电厂中学副校长。正高级教师,陕西省教学名师,陕西省第十一批特级教师培养对象,陕西省学科带头人,陕西省优秀教学能手,西安市学科带头人和骨干教师,西安市首届“最美教师”和首届“西安之星”荣誉获得者。现主持有陕西省名师工作室、陕西省学科带头人工作坊、陕西省优秀教学能手工作站、西安市名师工作室。是陕西省和西安市“三级三类”骨干体系赛教等多项教育教学赛事评委,教师资格证面试考官,市县职称评审评委,陕师大兼职教授。

常常有学生向我诉苦,说自己素材积累不少,但写出来的作文却寡淡无味。究其原因,我认为,问题可能出在写法上。这就好比面对同样一种食材,高明的厨师会像变魔术般做出一道道不同味道、不同造型的美食,而平庸的厨师也许就只能端出大众化的菜品了。他们最大的差距在于创新意识和高超的烹饪技巧。

作文技法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散文笔法+文化元素。

试举例说明。先来分析余秋雨《都江堰》中的两个语段:

“有了它,才有诸葛亮、刘备的雄才大略,才有李白、杜甫、陆游的川行华章。说得近一点,有了它,抗日战争中的中国才有了一个比较安定的后方。它的水流不像万里长城那样突兀在外,而是细细浸润、节节延伸、延伸的距离并不比长城短。长城的文明是一种僵硬的雕塑,它的文明是一种灵动的生活。长城摆出一副老资格等待人们的修缮,它却卑处一隅,像一位绝不炫耀、毫无所求的乡间母亲,只知贡献。一查履历,长城还只是它的后辈。”

“人类总是缺乏自信,进进退退,走走停停,不停地自我损耗,又不断地为损耗而再损耗。结果,仅仅多了一点自信的李冰,倒成了人们心中的神。离索桥东端不远的玉垒山麓,建有一座二王庙,祭祀李冰父子。人们在虔诚膜拜,膜拜自己同类中更像一点人的人。钟鼓钹罄,朝朝暮暮,重一声,轻一声,伴和着江涛轰鸣。”

这两个语段有着浓郁的抒情味道,融入了记叙、议论等表达方式;灵活地使用了比喻、拟人、对偶等修辞手法;对比、借景抒情等写作技巧也隐于其间。尤其其中处处有文化元素的标签,人物、事件、建筑等符号比比皆是,使文字显得灵动、典雅,但同时,这些语言又是平易近人的,可读性非常强,当然也就有了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我所介绍的“散文笔法+文化元素”技巧,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到了余秋雨散文的启发。

文化元素在文章中就是指一些能包孕、传达文化气息的词语,把这些词语和谐地组合起来,就可以营造出一定的文化意境,达到一种审美的艺术效果。例如,我的学生在以“价值”为话题的作文练习中写道:

“他是一个天才,一个疯子,一块闪耀的金子,一颗陨落的星。他用混合着浓烟的颜料,在灰白的画布上绘出了他的世界,绘出了黄灿灿怒放的向日葵。但他又在人们或惊奇或迷惑或鄙夷的目光中,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嘴巴,逃离了人海。是否,那束向日葵让他找到了灵光?是否,一朵花便可以体会到生命的内涵?”

这段文字充满凡·高的气息和味道。这气息和味道从哪儿散发出来的呢?便是从一些暗示着凡·高信息的词语中(如星、向日葵、枪口对准嘴巴等)散发出来的,这些词语的组合为读者构筑了一个凡·高的世界。

文化元素可以是人物,包括人物经历、作品、成就等;可以是地域,比如,江苏省高考满分作文《山与水的对话》就选用了西安和南京这两个城市;还可以是花草树木、山川河流、琴棋书画等意象,正像高尔基所说的:“文艺作品不是陈述概念,而是用形象、图像来描写现实。”(注:文中举例,文化元素的词语已用波浪线清晰标注)

散文笔法的体现,更多的是那些承载文化信息的词语或者语句的组合。在平时的作文练习中,可以从以下几方面进行训练:

使用修辞。如学生练笔片段:“西风拂过,午夜纱橱,而你独守空房,人比黄花瘦;梧桐树下,烟弥云敛,而你的思念惆怅怎一个愁字了得;荷叶田田,鱼戏其间,而你这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红藕香残,藕断丝连,而你忧思满腹,才下眉头又上心头。”這里运用了排比、引用等修辞手法,将李清照的忧愁苦闷诗意地描述出来,淋漓尽致,文采飞扬。

综合运用表达方式。如学生练笔片段:“所有关心我的人,请让我站起来,如果我遇到困难。因为我知道,司马迁面对困难勇敢地站了起来。他谨记父亲遗言,做一位正直的史官,才能将所受屈辱化作鞭策自己的动力,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升腾为中国文化史中一颗璀璨的明星。因为我知道,勾践面对困难勇敢地站立起来。他忍辱负重,不灰心,不气馁,卧薪尝胆,告诫自己不忘国耻,十年教训十年生息,三千越甲终吞吴。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不经历困难,又怎能品尝到成功的喜悦?所以,关心我,如果我遇到困难,请让我自己站起来!”语段中,记叙、议论、抒情等表达方式的综合运用,不仅揭示了人物的性格特点,增强了文章的说理力度,更让我们触摸到了作者内心的激情,读来真挚感人。

巧妙使用写作技巧,如虚实结合、借景抒情、长短整散各种句式等,在灵活多变的技巧中融入丰富的意蕴。如学生《唯愿淡泊且随心》练笔片段:“一盏茶,一缕香,一捧古卷细思量,如豆的灯光下,书香晕染,茶香缭绕,心香氤氲。风静夏夜,手捧古籍,在字里行间聆听那来自远方的清香。不经意间的思考,便听见自己的寂寂心声,会想起‘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婉约,亦会高歌‘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豪放。然而,在这繁华盛世,我却独愿追寻那丝缕的淡泊与随心。”

融入情感。学生写作的原文:“所以他最终用自刎的方式结束了轰轰烈烈的一生,用自刎的方式向弟兄们致敬,向江东父老谢罪,用自刎的方式捍卫了霸王的尊严。项羽,是力举重鼎的巨人,更是威武、义气、不屑苟活的巨人。”

我的改写:“前面是滔滔的江水,背后是汹汹的追兵,‘天将亡我,非战之罪!’末路英雄一声长叹,热血喷涌,历史的长空殷红一片。项羽,也只有项羽,一代枭雄,一世豪杰,才会用这种方式向弟兄们致敬,向江东父老谢罪,并以此捍卫西楚霸王的尊严!而这种尊严,足以让他力举重鼎,活成一个威武、义气、不屑苟且的巨人!”改写中有引用,有“末路英雄”的文化元素,还有前面提到的句式、修辞等,使文段的语文味道浓了很多。

作文是综合能力的体现,积累、感悟、思考、概括、整合、表达等能力缺一不可,需要天赋,需要对语言文字的敏感,但后天的训练同样重要。如果方法得当,作文素养一定会有所提升。

“散文笔法+文化元素”的训练方法,来自我的教学实践,事实证明它科学有效。可能会有人认为这有掉书袋的嫌疑,但对学生来说,为什么不能将自己的学识在作文中秀一秀、炫耀炫耀呢?作文不仅仅是应付考试的,它应该是一个舞台,一个让学生尽情施展才能的舞台,一个让学生与人沟通交流的舞台。所以,一篇文化元素丰富、有文采、内容充实的好文章不仅能检阅学生掌握知识的量和质,更会给学生足够的自信,甚至,会改变学生的气质,而这,正是我们进行作文教学的目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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