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缤纷等

作者:宣佳佚等

春日缤纷 宣佳佚

京畿多名园,未名人荟萃。春风独钟情,稚子争练笔。

一进北大校园,眼前第一抹亮色就是迎春花。远看只有星星点点的几粒黄色,近看才发现枝头早已缀满嫩黄的小花。本以为寻春活动会失望而归,这丛丛小花却让人眼前一亮。打算拍些照片,却发现怎么都拍不出眼前的惊艳。

三月中旬的未名湖畔像还没从冬季苏醒的少女,依旧穿着青灰色的睡袍,近看才能发现她婀娜的身段与姣好的面容。各式花苞藏在她的衣褶里,嫩绿的芽躲在她的发问,即使是醒目的迎春花,也要仔细观察才不会被忽略。

抬眼一望,便看到一片粉白色的云霞。

是山桃。

细看才发现其中奥妙:未开的、半开的、绽放的,全集于一棵树上了。近看,它们分明是白色的花,可远看为何透出些粉红?完全绽放的花朵最可爱,就像穿着白裙的少女趁着大好年华尽情展示自己的美。尽管眼前还是冷色调为主,但我的心里蹦出一个个暖色调的词语:絢丽、缤纷、娇艳。

是的,这就是初春的色彩:是冷的,也是艳的。

离开山桃去寻未名湖。水是绿的,像翡翠。碧波中映出无数条鱼,色彩斑斓。湖畔有柳,远看只有灰色的枝条,走近细看才发现芽的踪迹。风一吹,似有半透明的轻纱在柔软修长的柳枝间轻歌曼舞。

湖边还有树,和初见的那棵山桃不同,她是明艳的。树上的每朵花都是玫红色,每朵花都开得动人、开得娇美,像在枝头明媚地笑。她们是素净的天地中一抹活泼的亮色,是一股新鲜血液。含苞待放的使人想到希望,半开的使人想到纯真的孩童,盛开的让人联想到豆蔻年华的少女。她们耀眼、活泼、让人心生喜悦。

这大概就是春天,这是春天的暖、春天的俏皮、春天的伶俐可人。

冷艳的春天和温暖可人的春天矛盾吗?不,恰恰相反。春天正是冷色与暖色交织而成、需要细细品味琢磨的季节。

一个多彩的、缤纷的季节。

这正是我喜爱的春天。

春日未名湖之行 饶庭玉

清早,走出家门,突然发现楼下的那棵桃树开出了粉白相间的花,路旁沉寂了一个冬天的树上也抽出了嫩绿色的新芽,我意识到:春天,来了!

今天的语文课,老师让同学们走进北大校园观赏春色。刚步入校园,春的生机勃勃的气息就包围了我——路两旁的树都开了花:迎春花提着金黄色的小灯笼从交错的枝条中探出头来,打量着世界。山桃的花是白色的,五个花瓣与叶柄的连接处有淡淡的粉色,不惹人注目却清新脱俗。旁边的几株玉兰花开得正盛,还未走近,沁人心脾的花香就伴随着微风环绕在我的身旁,深吸一口,仿佛置身花海。

我们沿小路边走边看,不久就到了未名湖。远处,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是高耸的博雅塔,塔下有一株株高大苍翠的古树。树下是一直延伸到我脚旁的碧绿的湖水。湖中的鱼吐着泡泡,涟漪从一个小点向外扩大成无数个圈,再慢慢消失。水中突然闪现几道橘黄色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几条锦鲤浮到水面嬉戏。

近处是一棵老榆树,它粗壮的树根盘曲着露出地面,树干斜向湖面,枝条从高处垂下来,在接近水面处停下来,静静地在水面上摇摆。岸边围着一圈石头,有的石头只比水面高出一小截,站在上面,感觉自己是一只轻盈的水鸟。温和的阳光将大地裹在她的怀抱中。石面被阳光晒得微热,坐在上面,全身暖暖的。

有同学提议玩打水漂,大家立刻同意了,跑到不远处的草地上寻找形状扁平的小石头,不一会儿就收集了很多。我们站在湖边的石头上,手腕用力一甩,小石头就呈漂亮的弧线飞了出去,先是轻巧地落在水面上,然后跳起来在空中画个半圆,再“咻”的一下扎入水中,最后,在水面上留下层层浅浅的波纹,久久荡漾。

春风轻拂,将我的发丝扬到空中飘舞。鸟儿唱着悦耳的歌,树叶也不甘落后,伴着风儿奏出动听的歌谣。路旁各色花朵竞相绽放,博雅塔在碧水和蓝天的映衬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岸边几个少男少女在追逐打闹,一切美得让你不忍离去。

早春 陈楚怡

北方的春天本来就短,在北京又格外得短。

当北京的风可以拂柳又不至于把它拦腰折断时,我们就真真切切地知道:春天来了。那些黄的、绿的、白的、粉的影子映在翡翠似的河水里,一起轻轻地抖动着。

迎春花和垂柳是最勤劳的,在冬天还没过去时就早早地冒出了芽,春天一到,马上绽开了花,长出了叶。身边的人都说,春天是在迎春花的吩咐下到来的。

梨花、桃花与街上的时尚女郎颇相似,娇美非常,路过的人都要驻足观看,还有好些人拿出手机,给她们来一个特写,她们就擎着一树的花,随风摆着姿势。不得不承认,这些招摇的女郎的确美:梨花是一树的雪白,没有一丝杂色,晶莹透亮;桃花是一树的粉红,也没有杂色,热烈灿烂。高处的花已开了,而低处的还是花苞,颜色也由浅到深延伸开来。

侧柏在冬天一直都是绿色的,而到了春天,看着别的花呀草呀都变了颜色,自己也不好意思不换一件新衣。于是有的长出棕黄色的米粒状的雄球花,密密麻麻挂了一树;有的长了一树的雌球花,白白的小球也挂满了一树,像是在迎接圣诞节。

北京的春天若光是美,也没什么好说的。值得一提的是,她灵动的活力吸引着万物蓬勃生长,甚至让人对生活也有了盼头:这样乐观的春天,什么样的麻烦不能解决呀?!

似乎整个校园的狗都聚到一起了,互相追逐的影子在地面上跳跃着,惊飞了远处一棵树上藏了整个冬天的喜鹊。

孩子们吵嚷着拥到街上,跟着各自的父母,推着自行车,拎着水壶,带着各式各样的玩具。小孩子倒还好,走得慢也不会大声嚷嚷,而那些稍大一点儿的孩子,在街上骑着车,滑着旱冰鞋,互相比着谁闹出的动静大。更有甚者,从天桥直冲下来,像是憋了一个冬天都没出来过。

老人虽然怕冷,但在这样活泼的春天,也不能不去了外面的棉袄,颤巍巍地出来走动。整个小区的老人似乎都出来了,闷了一个冬天的家常话终于能一吐为快,每个人都有话说,什么家里添了个大胖小子啦,什么给老伴织了一件精致的线衣啦,什么某某菜市场的菜又涨价啦……

这是北京的春天,美丽又生机勃勃。

寻春路 金思庸

老师让同学们去找春,可是,春,究竟在哪里呢?

三月,正是山桃花盛开的时节。这一片片淡粉的烟雾正不遗余力地绽放着、燃烧着,仿佛这是生命中最好的时刻;端庄的白玉兰在一旁矜持地笑着,这也是她的春天;草丛中,蒲公英摇摆着活泼可爱的小毛球,他们正大笑着迎接春天。

几个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的孩子欢快地从我身边跑过去,她们在开得最艳的桃树前匆匆地拍几张照片。她们要去找春,而春,一定在最静谧的远方。

越过小桥,走过铺满落红的小径,绕过假山,再走过湖边的石子路,她们的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桃林,透过花枝缝隙,可以看见微波荡漾的春水,春水连着彼岸的大片垂柳,淡淡的柳绿又连着无际的蓝天……

一位老人坐在桃树下的长椅上,膝上摊着一本书,她没在看书,而是凝视着每一朵花、每一處鹅黄的新芽,观察着碧绿又透明的湖面和湖对岸的花。这位老人面容沧桑却宁静祥和。时间虽使她的容颜老去,可她那双发现美的双眼和青春的心永远不会变。她,就是寻春路上的一员。

几个孩子安静了。在她们纯净懵懂的心里,有种东西突然醒了。

返回学校的路上,这些孩子们捕捉到透着阳光的桃花瓣、柳烟中若隐若现的身影、石桥下小溪流过的欢笑声,还有路边那一簇簇不知名的淡雅的白花。

孩子们终于听到花开的音阶,春草成长的口号,燕子翅尖划过春风的声音,毛茸茸的蒲公英嬉戏时的欢笑。她们终于听到了春的语言。

碧绿、深邃的春水映在孩子们黑亮的眼眸中。

寻春路上,何处无春光?

未名湖畔 袁艺铭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鸳鸯。

未名湖很大,湖水远看有些浑浊,可来到岸边一看,却很清澈。水里有群鱼,在碧波中若隐若现:红的、灰的、黄的,成片地交织着,时而浮出水面,时而隐入湖水中。湖面上的闲鸭悠然自得地划过水面,丝毫不惊动鱼群。

一位同学指着湖上的鸭子说:“鸳鸯!”我看过去,果真不是鸭子。与那些绿头扁喙的水鸭不同,雄鸳鸯有鲜艳的羽毛,雌鸳鸯通体褐色,眼周围有一圈醒目的白毛。细看,有好几只鸳鸯。我突然学会分辨鸭子与鸳鸯了。

湖面上,鸳鸯与鸭子混在一起,加上若隐若现的鱼群,场面非常热闹。清风拂过,将临水的杨柳轻轻托起又放下。湖面漾起一层细细的波纹,向湖中心逐渐散去。这时,一只红底黑斑的鲤鱼悄悄挣开水面,半个身子浮出来,它身后低矮的山坡上,一棵伸向天空的树上,有喜鹊在筑巢。邻岸,可见几树杏花。

几只鸳鸯在湖面追逐嬉闹,完全不理睬旁边的鸭子;鸭子安然地低着头,泰然自若……

很快,我们要离开了,我依依不舍,心里想着那些鸳鸯、鸭子和鱼群,它们会与我告别吗?

恐怕不会,它们也许从未注意过我的到来。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