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那些树

作者:邱潞渝

望着络绎不绝的车辆,匆忙来往的行人,望着这喧嚣吵闹的城市,脑海里浮现出三棵树,它们悠闲地立在门前,平静地望着绿意荡漾的田野——那是家乡,一座幽静的村庄。

——题记

家门前那三棵橘子树,儿时就是我的伙伴。

春天,新生的树叶驕傲地跳起摇摆舞,乡村的野孩子们也开始疯跑,在田埂上你追我赶,在泥田尽情地玩泥巴……树也在开心地迎接春天的到来,拼命地向上生长,疯了似的冒绿芽,眨眼功夫,树叶已经长满了整棵树,阳光射入树叶,斑斑点点地洒在地上,一切显得格外幽静。幼小的我和小伙伴们嬉戏打闹,树则静静地看护着我们。寂寞时,我会边摘树叶,边喃喃自语,把自己心里的苦水倾诉出来:诉说我被伙伴们嘲笑时的心酸,妈妈总是莫名其妙地责骂我时的委屈……

夏天,叶子更绿了,像极了那墨绿色颜料倾泻在树叶上。矮小的我,站在树下,从底下往上望,莫名其妙地想:“是谁把叶子涂成这样?难看死了。”随后便会冲进家中,拿出一杯水和一卷纸,笨拙地爬上树。轻轻地,慢慢地擦拭着。从弥漫着栀子花香到温柔的夕阳俯在背上,把树上的叶子挨个挨个地擦完了,可是最后墨绿色还在我面前一闪一闪的。无奈的我终于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进家门,以为是树故意和我作对,于是我一连几天都没有理它们。树好像也不高兴了,墨绿的叶子失去了光亮,无精打采地睡着了。

秋天,因为家住南方,所以那时太阳还暖和地照耀着。树也配合着太阳,叶子还在绿油油地发着光,闪闪地晃着过路人的眼。但那时,我喜欢和大人们一起去干活,说是干活,还不如说是玩。每天,玩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才肯回家。回到家,也无心再玩了,就靠着树干顺势滑下来,树也平静而柔和地望着我晒得黑黝黝的面孔,好像在想:这娃都疯了一整天了,也该歇会儿了。

是累了,歇会儿。

到傍晚时分,我又像活宝一样,趴在树枝上,给树讲伙伴们讲给我的鬼故事,当时已入深秋,我瑟瑟发抖,树叶也配合着发出恐怖而又阴森的声音“沙——沙——沙……”我不禁大叫一声,害怕得紧紧抱住树枝,缩成一团。树不再发出怪声,好像在为吓到我而感到幸灾乐祸,从此我再也没有给树们讲鬼故事。

冬天,虽然不下雪,但会下雨,有时还会刮寒风。这时树已经没有往日的生气,耷拉着树枝。头顶上的树叶已经失去了太阳的恩泽,散了一地。看见失去生气的树,我心里很自责,傻傻地拖出家里的几张大棉被,往树身上披。自然遭到了被笑趴下的妈妈的一顿臭骂,可我还是固执地给树披被子,怕它们冻着了。

离开树,来到这城市四年了。可我还是对橘子树念念不忘,稍有空闲,就会想起那三棵橘子树,想起我与它们度过的日日夜夜。如今,我回到家乡,那几棵橘子树早已不在了,我无从知道它们去哪里了,或许它们被哪个讨厌的伐木工带走了,或许它们耐不住寂寞,思念成疾,抑郁而终;又或许经不住时间的折磨,自生自灭了……但在我心中,它们却一直像初冬的暖阳,温暖着我的记忆,静待花开。

(指导老师:吴 迪)

★南方的橘子树,北方的槐花香

家乡的树是童年里所有欢乐的承载,留在少年时光里,高大,温柔,满含深情。就像作者在文中写的那三棵橘子树,我记得我的小时候,家里也有这样的树,在北方的山村,这里是槐树。温暖的春季,五月槐花香,整个村子都花香弥漫,尤其在起风的月亮照耀下的夜晚里,令人心醉。小朋友们就在月下的花香里,玩“一二三木头人”,玩跳格子……这样的场景每每回忆起来,都让人梦回儿时的乡村,耳边似乎听到了那时的欢笑声。记忆中对槐树还有一个深刻印象是爬树。我是不会爬树的,妹妹会。每次妈妈忘带家里钥匙的时候,妹妹就会像小猴子一样爬上树,翻过院墙,来到厨房的房顶,再下了楼梯,为我们打开大门。如今,槐树依旧在,只是再也不在树下玩,也不爬树了。(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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