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

作者:易小婉

  【适用话题】人生 伤痛 价值

  好友今晨查出阑尾炎,要做手术。她对我说:“为了排干净肠道以便做检查,我要吃泻药和硫酸钡,我吃那些东西的时候,感觉自己都不是人,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人吃的,我居然在吃。”我说:“人生很长,等我们老了,还要被插上管子。”

  从小到大,我进过很多次医院,也曾经上过手术台,虽然只是很小的近视激光手术。但是我依然记得躺在手术台上的那种紧张和恐惧,记得照得我脊背發凉的煞白的手术灯,记得激光手术刀如何像一把尖刀在我眼睛里刺着。那疼痛几乎渗进了我的骨髓里。

  那只是我生命里的十分钟,这十分钟在我漫无目标地刷手机时、灵感突发地写作时毫不自知。却在我躺上手术台的第一秒时,真真切切地让我感受到时间的漫长和煎熬。

  我经历过针尖刺穿手指,指尖发麻的那种痛;经历过大头针打进脖子时,仿佛刺进骨头里的那种痛;也经历过麻药消退后,伤口隐隐发痒的那种痛……

  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中,14岁的马蒂尔德问里昂:“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还是只是小时候是这样?”里昂回答她:“总是如此。”

  年少时总是心存侥幸,以为那些痛苦的创伤、惨烈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年纪越长,越觉得这些事情离自己其实非常近。

  我可能突然会在马路上被疾驰而来的车撞到,雨雪天的时候脚下一滑膝盖摔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食物中毒,除了可能发生这些意外,我也可能因肥胖引发脂肪肝,也可能因过度劳累导致胸闷气短,因长期不吃早餐导致低血糖,因感情问题而抑郁。而事实上我也曾因脸上过敏吃了半年的中药,因为经期不注意生活习惯而痛经,这些因自己而导致的痛苦近在身边。

  也正因如此,我更加珍视灵魂所栖居的这具皮囊,也更加珍惜我所有快乐的、健康的时光。

  罗素在《人为什么活着》中提到痛苦时是这么说的:“爱情与知识的可及领域,总是引领我到天堂的境界,可对人类苦难的同情却经常把我带回现实世界。那些痛苦的呼唤经常在我内心深处激起回响,饥饿中的孩子,被压迫折磨着,给子女造成重担的孤苦无依的老人,以及全球无情的孤独、贫穷和痛苦的存在,是对人类生活理想的无视和讽刺。我常常希望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去减轻这些不必要的痛苦,但我发现我完全失败了,因此我自己也感到很痛苦。”

  但在最后,他说:“这就是我的一生,我发现它值得一过。”

  (转载自微信公众号:易小婉)

  【素材分析】人生这条路上既有荆棘满地,也有花香扑鼻,既有山重水复,也有柳暗花明。舒适的温室中长不出参天的大树,阴冷的极地里也少有瓜果的甜蜜。人生越往后,越能领悟到“百年苦乐半相参”的真谛,生活并不那么苦,当然,也不那么甜。我们需要做的,是在半苦半乐的人生中尽量过好这一生,认识自我,坚守美好,接受苦痛,坦然、泰然、淡然,不逃避,不遁离,学会与生活的不确定性安然相处。

  【速用名言】

  1.极度的痛苦才是精神的最后解放者,唯有此种痛苦,才强迫我们大彻大悟。——德国哲学家 尼采

  2.痛苦能够毁灭人,受苦的人也能把痛苦毁灭。创造就需苦难,苦难是上帝的礼物。卓越之人的一大优点就是:在不利与艰难的遭遇里百折不挠。——德国音乐家 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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