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既定的时代自由奔走

作者:章澍楠

上榜理由:★★★★

当狄更斯那句“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早已成为作文金句大卖场的重要筹码时,我们却反过来质疑时代的好坏,甚至加上程度副词“最”以示内心的至高追求。不论如何,抛出问题本身就是一种进步,至少我们已经开始思考当下而不是沉湎于过去种种或盲目高呼未来可期。

有了美好的愿景,自然开始考虑如何实践使之成为现实。我想,生命安全当属“最好的时代”的最基本要求。《心行千里》中的战地记者陈序说:“我們并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我们只不过是有幸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度。”简媜的一段话或许诠释了“最好的时代”在这方面的内涵:“世间之所以有味,在于这众苦汇聚的道场中,视他人灾厄为己身灾厄,他人之苦楚为自己苦楚的一部分。”一个好的时代,法与道一同制约着恶,人们的生命安全得以保障,不为血肉之躯担惊受怕。

科技的进步恰恰不是推动时代向好的必需条件,当然非其不重要,若最好的时代是由科技来筑就的话,我们也不会在当下忧心“怎样才算最好的时代”这个问题。“科技是把双刃剑”绝不是玩笑话。在科技迅猛发展的今天,我们更应关注发展背后的弊病。一个好的时代,任何虚张声势的假象都不应被习以为常,你来我往的交流也不应呈现公式般的精准与刻意。在那个发光的屏幕前,我们大快朵颐时代的快餐,而面对破碎的现实,我们却怅惘着无可指摘的疏离,于是我们又顺理成章地将它归咎于时代的通病。而一个好的时代,从来不因一方面的进步加速了另一方面的衰亡。

如果以上几点从理论上说都有较大的可行性的话,那么“人性”反而是最抽象也是最难落到实处的。遗憾的是,这恰恰是回答“怎样才算最好的时代”的核心所在。不论是《礼记·礼运》中的“天下为公”,还是孔夫子口中的“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无不彰显“人性”的重要性。

但现实是,在无关利益的事上,我们都能掖住心中的私欲,竭力展现人性之美,谦让着自己瞧不上眼的蝇头小利。当事关切身利益时,人性的猛兽便挣脱了道德的束缚,更甚者,以一种所谓“时代主流三观”丈量着自己的行为。“永远不要考验人性,因为人性经不起考验”反倒成了口口相传的箴言。

在最好的时代里,这个世界是澈明的,没有高举正义大旗的邪门炮火,没有与时俱进背后潜藏的苟延残喘,没有精致皮囊包裹下的丑恶原兽。时代需要我们一肩慷慨一肩慈悲。

最好的时代只是一个既定的框架,我们要做的从来都不是打破框架,而是在框架里自由奔走,为我们心中的至高点永不停息。(指导教师:何文魁)

(编辑:李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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