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柏林:在云端《看见台湾》

作者:张肇烜

  毅然追梦

  犹豫了一整年终于递出辞呈,这一年他的内心在拉锯:是为家人留在岗位上,还是大胆地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呢?齐柏林最终毅然选择了追求梦想。人生中这样的选择题要做很多,没有对错,但我们总会向选择梦想的人投去钦佩的目光,因为他们做到了许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专注赢得成功

  追求梦想的道路并不好走,为了筹拍纪录片,齐柏林遇到重重阻力,但他仍坚守自己的本心,直到拍出受大众热捧的佳作。遇到困难,大多数人会掉头就走,知难而退,但齐柏林选择了坚守。正因他的坚持,才让大家看见不一样的台湾,也看见了坚守自己的齐柏林。

  2017年6月10日,金马奖最佳纪录片《看见台湾》导演、空拍摄影师齐柏林进行空拍勘景时飞机失事,死于一生挚爱的天空。台北101大楼6月11日晚在顶冠点亮“看见台湾”字样,于LED屏幕打上“看见台湾永远的齐柏林 Green On”;大楼的外墙眉灯也从紫色改为白色,以对齐柏林表示尊崇与哀悼。

  没拍纪录片前,齐柏林是一位拥有稳定铁饭碗的公务员。喜爱摄影的他因缘际会之下,负责重大工程兴建的空拍记录。他曾笑称:“我是一个在云端上面工作的人。”空拍过程中,他开始记录自己所看到的台湾。一开始是用拍照、写博客、出版平面摄影集的方式,虽然获得不少回响,影响层面还是太小。某次到大学演讲,他讲得口干舌燥,年轻听众却昏昏欲睡,“电影对年轻世代的影响力更大,空拍台湾电影的构想在我脑中浮现。”

  齐柏林打算辞去公务员工作时,纠结了一整年。猶豫之际,莫拉克台风来袭,“八八水灾”肆虐台湾。齐柏林看到台风过后满目疮痍的景象,心痛不已。他毅然递出辞呈,放弃再等3年就可拿到的退休金。独子无法理解他的孤注一掷:“这样还有钱供我念大学吗?”他把房子拿去抵押贷款,找朋友借贷、寻求各方赞助,却处处碰壁。无奈之下,他找导演侯孝贤帮忙。没想到,原本不相识的侯孝贤看过6分钟的初剪片后,立刻告诉他:“我的名字,随便给你用!”吴念真导演更是无偿为片子配旁白。齐柏林花费三年的时间,在好几家企业基金会赞助下,终于完成这部心血之作——《看见台湾》。

  片子从台湾的美景开始,伴随着悠扬悦耳的乐音,带领观众看到水漾森林的湖光秘境、嘉明湖的天使眼泪、垦丁南湾和三仙台等地的自然美景。鸟瞰台湾,看见台湾难以置信的美丽,却也看见天灾人祸下的哀愁。镜头带观众看见台湾的环境污染、废水污染等场景。片子上映后,获得第五十届金马奖两项提名,并荣获最佳纪录片奖,引起台湾社会的反思,唤醒大家对土地环境的热情。

  四年过去,当年因纪录片而获关注的环境议题,后来怎么了?有些个案已经顺利解决,但多数结构性议题仍在等待“被看见”与“被解决”。齐柏林决定再次升空,开拍《看见台湾Ⅱ》,这次不只要立足台湾,更要放眼世界、想象未来!然而,这个用镜头、用生命爱台湾的人,却在拍摄过程中意外身亡,就此陨落……

  齐柏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俯瞰这片他最深爱的土地。他自始至终都坚守自己最初的信念:“一直以来,我想做一件事情,让台湾人了解台湾,让世界认识台湾。”他曾感性地说:“请让我扮演神的眼睛,带你们去看、去飞!”如今,他飞到了天上,永远当起了“神的眼睛”,永远在云端俯瞰着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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