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枇杷树

作者:唐子语

我和父亲正在奶奶家清理杂物。清扫到门前的一大片空地时,我瞥见不远处的田头耸立着一棵枇杷树,不禁愣了一愣,回头向父亲询问:“那棵枇杷树是什么时候就在这里的啊?是你种的吗?”

“这棵枇杷树的年岁可大了,十几年前种下时,你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奶奶当时六十多岁,身体也十分健康。就是她领着你姑姑、伯伯和我一起种下的。刚种下时,它很小,远没有你所见到的这般粗大。为了照顾它,我们也费了不少精力,浇水、施农家肥。不过,它长大后也没有让我们白费功夫,它每年都会结好些果子,所以我们每年也跟以前的你一样盼着它到三月份结果。毕竟那时日子苦,水果是很难吃到的……你奶奶也十分喜欢吃这枇杷……”

爸爸的话,激荡起了我的记忆。

這棵枇杷树每年都会尽职尽责地为我们结下果实。果子是黄澄澄的,浑圆得像个小球,成熟了,枇杷胀裂,皮薄,里面的核迅速滚落,将果肉放进嘴里,清悠微甜,果肉饱满,满嘴溢香,远比市面上买的好吃。

当然,吃枇杷自然是要摘的。而这棵枇杷树后面是十分陡峭的,因为下面是人家的田地,我们就不能直接用杆子把枇杷打下,所以,奶奶就精心“制作”了摘枇杷的工具——竹竿,顶端绑上一个向内钩的叉,然后用这工具去钩枇杷,这样枇杷就向内落在地面上。钩时力度大小要看枇杷离地面的距离,要拿捏准,用力过小,枇杷就会掉落在田里;用力过大,成串的枇杷就七零八落了,有些还会破皮,这样的枇杷就不好吃了。我对钩枇杷这活儿每次一开始都是积极主动,但孩童的天性总是三分钟热度,一会儿后便自己玩去了。但回来后,等待着我的是满盆满盆的金黄的枇杷,这就是奶奶和长辈们留下的“杰作”呀!

可是,去年的一天,奶奶意外地在家中摔倒了,痛得当场昏迷,腿也骨折了。发现后,立即送往医院。住院十几天后进行了手术,一开始手术十分成功。可不幸的是,奶奶却在手术几天后,再次发生了脑梗,通过医生救治,奶奶总算挨过了第一次、第二次的生命关,但在第三次,奶奶在与病魔的抗争中,还是永远地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不久,奶奶门前的枇杷树也在寒冬黄了树叶,断了枝条。父亲说,枇杷树虽然是有些老了,耐不住寒冷,树枝也有枯萎的,但来年它还将长出枝叶、结出枇杷……

如今,这棵枇杷树仍然屹立在奶奶家不远处的田头。

(指导老师:郭春根 李 红)

★老师点评

这篇文章将人、事、物融为一体。奶奶领着大家栽种枇杷树,我们吃枇杷、摘枇杷,奶奶脑梗离开我们……叙事线索清晰,感情真挚,奶奶辛劳、智慧、爱晚辈的形象跃然纸上。开头“我瞥见不远处的田头耸立着一棵枇杷树”,结尾“如今,这棵枇杷树仍然屹立在奶奶家不远处的田头”,首尾呼应,借物喻人,结尾戛然而止,引人遐思,含蓄赞扬奶奶的美好品德,这种美好品德必将代代相传,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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