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姚彦龙

微乱的毛发,两只耳朵竖立着,精神抖擞。它,肯定是一只流浪猫……

不幸的是,它在城市里流浪。

钢筋水泥的堆砌没有丝毫的温柔,喧嚣吵闹的车鸣掩盖了仅存的天籁,被铅华风化的面孔更是对它投来厌恶的目光。也许,它的生活注定只是演绎一种悲哀,但它眼中投射出的亮光却令人费解。

它的命运将如何上演?

繁华的闹市,日复一日重复着它的文明程度。文明的城市是现代化的,高度,速度,强度。这里结合了一切的高端的科技,这个闹市里一切都在快速进行着,仿佛慢一个拍子都会掉出这个繁荣的圈子。因此呼吸着繁荣的空气,每一根神经都会绷紧,貌似这奇怪的空气会令人窒息,但令人费解的是这圈子的人都还活着。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遥望过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其实他们也没必要想,毕竟在这快节奏的闹市里,一个不小心就会掉链子,然后,自己便会落得很远很远。所以,人们都会歇斯底里地依附着,那么还有谁会这么无聊去反思一切他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

“滚开,死猫,敢来偷老子的鱼!”一个鱼贩子吆喝着,青筋暴起的颈上粘着几颗汗珠,随着话音消退,一块小木头朝流浪猫的方向飞去,所幸流浪猫迅捷避开。鱼贩继续着他的工作,他不能让自己的链子因一只流浪猫而掉下,毕竟,他是一个大忙人!

四周的人木然地看了一下鱼贩子打猫的一幕,却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因为这实在微不足道,在他们心中根本连蜻蜓点水的纹痕也激不起。什么抢劫、当街殴打等等的事都司空见惯了,他们可谓是一帮社会的成功人士,什么大风浪,什么暴风雨都经历过,他们有了一个看似明确的目标,快速向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风过无痕,其实这只是一个小集镇,但没人否认这地方与大城市的生活节奏的高度相似性。

其实,流浪猫只是嗅了嗅鱼贩子的鱼鳞,对于鱼贩子看作命根的鱼肉,流浪猫没敢奢望。尽管它是一只流浪猫,但对鱼贩子的快节奏还是有点恐惧,它才不会傻乎乎像狗一样乞人施舍,毕竟,流浪猫也知道鱼贩子绝不会施舍它丁点。况且,那些狗所谓的忠诚却换不回一条命。流浪猫自知命贱,但也不能白送,它可不会天真地相信猫有九条命的天方夜谭。于是,它继续行走,以一个独行侠的姿态继续找它的晚餐。

它的确是一个独行侠!

它太特别了,但不是说它与其他猫不同,而是与其他人不同,它没有他们快节奏的步伐,没有他们忙不完的活儿,没有他们永无止境的追寻,它只知道此刻它缺的仅仅是一顿晚餐。即使找不到,也不过是挨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多年来的风尘苦旅早让它读懂了路的方向与自己的节奏……“妈妈,那只小猫很可爱啊!”一个小女孩挣脱她妈妈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向流浪猫。这次,流浪猫没有逃,而是“喵——”,亲昵地叫着。它知道,这个小孩子绝不会伤害它,因为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快节奏,至少现在不知道,而且说不定还会给它一点吃的东西,那么,它的晚餐就能省些力气解决了。小女孩正俯下身子,欲摸流浪猫的头,只见小女孩妈妈像吃了子弹似的大吼:“囡囡,快回来,你看那死猫脏兮兮的,小心会染上什么病!快走,回家做作业去!”小女孩看了流浪猫一眼,转身瞬间趁机摸了流浪猫一下,然后丢下了一些东西给流浪猫。

小女孩回到她妈妈身边,晚霞的辉映下,小女孩的身影似乎微醺着天使的味道,不过风的呓语却诉说着天使身边那丝不和谐的律动。流浪猫俯下身,嗅了嗅小女孩丢下的东西,原来是一颗糖!包装很精细,说不定是小女孩的珍藏。但是流浪猫是不吃糖的,于是,它来了一个不算华丽的转身,重新踏上了它的旅程。

一条街,两条街……纵横交错,错综复杂,流浪猫不懂这里的人为什么会弄出这么多麻烦的东西来,麻烦了别人,更麻烦了自己。它知道,正确的路只要一条就够了。当然,流浪猫不会为此伤神,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想多了又不会突然蹦出一份晚餐,所以,还是走自己认为正确的路——找晚餐。

流浪猫抬头看看天空,天空有点灰,不过这对流浪猫来说是有利的,因为老鼠最喜欢这氛围的了,对流浪猫来说又多了一份找到晚餐的机会。

流浪猫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一动不动仿佛站成了一尊石像,似乎外面的喧嚣撼动不了它。诚然,它也不是天生就有这样的本事,后天的解读是对生活的妥协吗?这个无法考究。

荧荧的街灯下,一只老鼠飞蹿而出。然而就在它扬扬得意以为自己很潇洒时却被叼了起来。毫无疑问,是那只流浪猫。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你根本想象不出它就是刚才躲在角落里的流浪猫。

流浪猫享受完它的晚餐后就返回它的小窝,缓缓地,踱步而行。也许,这才是它的节奏,尽管很慢,却始终朝着家的方向而走。

公路上,车辆飞速狂飆;公路外,一只流浪猫漫步踱行。若你问谁先到达目的地,那可真不好说。

夕阳西沉,流浪猫还是优雅地踱步,傍晚的夕照把流浪猫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指导老师:王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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