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命

[英]威廉·赫兹里特

生命的确是一份神奇的礼品，拥有至高无上的特权。当这光彩夺目的恩惠被赐予我们时，我们感恩戴德、心旷神怡，却不曾意识到自身的虚无与渺小，不曾想到这一切终会被召回。这并不足为奇。因为我们第一个深刻的印象來自铺展在我们眼前的壮观景象，它将壮丽、永恒赋予我们，使我们天真烂漫。对于眼前一个个新颖的发现，我们还不甘心和它告别，或至少把这种考虑留到未知的岁月。犹如一个乡下佬来到了庙会上，对热闹的景象大感惊奇，满心欢喜，以至流连忘返，不知夜幕就要降临。

我们观赏金色的太阳、蔚蓝的天空、浩瀚的大海，在绿草如茵的大地上散步。我们高高在上，一呼百应。我们登悬崖、临绝壁，俯瞰鲜花盛开的幽谷山涧;我们打开地图，看整个世界摊开在我们面前;我们架起天文望远镜，使遥远的星星近在咫尺;我们通过显微镜，让极小的幼虫显形;我们博览历史，倾听有关西顿、提尔、巴比伦和苏萨的光荣诗篇。然而，我们要说，昔日所有的辉煌均已化为乌有。我们感到，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继往开来的时代，处在世界上这样的位置，我们既是观众，又是整个生动景象的一个组成部分。

但是，当世界及我们自己美好的前景向我们愉快地敞开之时，我们不满足于现有的知识，我们希望紧紧地拥抱和抓住我们的整个生命，我们要揭示生与死的奥秘。为结束怀疑和恐惧的痛苦，我们要冲破樊笼，勇敢地面对魔窟中的死神。

（北方摘自《读者·校园版》2019年第15期，本刊有删改）

蜕 变

〔美〕库尔特·冯内古特

在大学做演讲的时候，我常说：“来吧，投身一种艺术，不管你做得多差或是多好，它都会让你的灵魂生长。”这就是从事艺术的理由，你不是为了出名或是致富去从事艺术，你是为了让你的灵魂生长。包括边沐浴边唱歌，一个人随着电台里的音乐起舞，画一幅室友的肖像，或者写一首诗，或是随便其他什么。请从事一种艺术，以拥有蜕变的体验。让人悲伤的是，很多公立学校取消了艺术课，因为它无法让人谋生。拥有蜕变的经历是很重要的，这同食与色一样，是人的必需品。真的震撼人心——蜕变。

（北方摘自《读者》2020年第4期）

编辑/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