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形针里的国家情结

作者:袁慧

当我们的办公桌上铺满杂乱无章的纸张时,我们一定会想到能帮助解决问题的最得力助手——回形针。别小瞧了这个小物件,虽然只是一根铁丝的简单设计,但从人们期待能够解决纸张杂乱问题开始,到我们今天使用的回形针出现,中间陆续出现过几十种相同功能的设计,专利号遍布欧美大陆。

时至今日,Gem回形针是我们最常用的回形针。它凭借优秀的设计形式风靡了全世界。但遗憾的是,它没有在专利局留下出生证明,因此它的设计者究竟是谁便成了一个谜。

1989年,在挪威奥斯陆,一个巨大的回形针雕像树立了起来,以纪念它的“发明者”约翰·瓦勒。此后,全世界都认为约翰·瓦勒就是回形针的创造者。但这只是大家撒下的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

约翰·瓦勒(1866-1910),一个充满忧郁气质的挪威人,但面对自己手中的铁圈时,他有着非同一般的狂热。他设计了一款回形针,这是在寒冷的冬季唯一能让他从心底觉得暖和的东西。

尽管在挪威的专利局工作,但是约翰·瓦勒觉得狭窄的国内市场无法满足他的发明野心。他觉得这个能解决纸张杂乱不堪问题的发明应该扩散到全世界,所以他决定舍近求远,去德国申请回形针专利。

春暖花开时,他踏上了前往德国的行程,他手中仅仅绕了一圈的铁圈,也渐渐地带上了格陵兰岛上特有的迷雾。

二战爆发后,德国侵略者仅用两个月就打败了挪威,然而坚强的挪威民众从未在内心里向侵略者投降。他们在私下悄悄团结起来进行抗争,将回形针别在领结上,作为挪威人团结一致共同御敌的暗号,并组织了很多次私下的小规模战斗。投降派的统治者发现这一情况后,担心会给已经多难的挪威招来战火,于是下令禁止挪威民众在领结上别回形针。

残暴的入侵者、不抵抗的统治者、不甘心的民眾,三股势力的交融让带有反侵略意味的回形针成为挪威历史中的光辉注脚,并在后来被不断构架的历史中,成为挪威人的国家情结。

20世纪80年代,一位挪威工程师踏上了去德国专利局的旅途,以寻找当年约翰·瓦勒发明回形针的专利。但是,他到达德国专利局翻看档案后,沮丧地发现约翰·瓦勒提交的专利与市场上流行的回形针并不相同。约翰·瓦勒提交的专利表明,他发明的回形针只有一圈,而市场上流行的Gem回形针则是双圈回形针。也就是说,在二战后让挪威人备感荣耀的回形针并不是挪威人发明的。

工程师看到这一情况后,感到无比遗憾。于是,工程师将错就错,写下了声明,明确表示回形针的发明者就是挪威人约翰·瓦勒。由挪威人发明了回形针,由挪威人佩戴回形针反抗敌人的神话便由此开始流传,即便这个神话的书写者明确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被一个人期待的故事,可能只会是幻想,被集体期待的故事,可能就会被写成历史。约翰·瓦勒作为回形针发明者的身份成为挪威人的集体记忆,再也没人去翻动他那只有一个圈的回形针专利证书。 素材延伸:

“毛衣奶奶”的家国情怀

出生于1941年的谢芝兰老人退休后,20年如一日坚持亲自购买毛线、织成毛衣并给福利院的孩子穿上。20年,足以让一个婴儿长大成人,也能让人从花甲步入古稀。而谢芝兰用她的20年,践行着她的目标,累计为福利院送去毛衣近500件,她做着平凡感人的奉献。 学生运用示例:

尽管是谬误,但由于挪威整个国家的期待,小小的回形针承载着挪威人的家国情怀,成为了属于约翰·瓦勒的历史。有些意外却更多了份触动!一个人不切实际的期待有时只能是幻想,但若是被一群人所期待,被一个集体倾注了浓烈的情感,就有可能变成另一种现实的感动。

孔子的儒家之道本是一家之言,但它在历史中颠沛流离,最终被一群学者所相信,并期待它能够让天下归于和平,于是它便成了我们众所周知的历史。只被少数人接受的似乎成了不具有普遍度的幻想,“不是多数的就可能是错的”,因为它不被大多数人所相信,不能很好地适应主流社会;但若是被一个集体接受并发展,赋予它独特的精神内涵,那么,即便它有可能是一个谬误,也会被凝聚其中的精神内涵改变,成为一个独特的精神象征。试想,倘若儒家之道只被孔子与他的弟子坚信,那么它总会在历史的洪流中各处碰壁,只因它感化了更多的人,最后它才成为历史并且传承至今。

——浙江省新昌中学 王钦元《历史的回形针》

(编辑:李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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