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人物

作者:邢笑语 庾骁阳

在《叶嘉莹读初盛唐诗》中,李白占了书中大部分的篇幅,在十余位诗人中脱颖而出,由此可见,作者对他的肯定、认同与赞美。

李白,被后人称作“诗仙”,这是除了“诗圣”以外可被授予的最高称号!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仙”与“圣”,文在是不分伯仲,而且我认为,若非有“自称臣是酒中仙”一句,把李白称作“诗神”都不为过。

李白是一个好诗人,余光中说李白“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但一个好诗人胸怀大志去报国,却是可悲的,因为诗人的艺术细胞与政客的头脑明显不在一个维度上。李白率性,可率性是无法做官的。他是个好诗人,却注定不是一个好官儿。

李白一生中,有一傲一愁最为经典。“傲”是他所作的《侠客行》。李白骨子里追崇的是儒道侠的思想,所以《侠客行》中少了那些舞文弄墨,不知何为武的人的“酸气”,多了“武”的果敢刚毅的精气神儿。李白最为渴望的,就是“卜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这种自由不羁的生活。而也由此,“游侠客”也成为了属于李白的专有名词,而“愁”则是李白骨子里的坚毅傲岸与浑浊不清的仕途之间的不可调和。“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李白的诗在“愁”中发出明亮的火花。

除了《侠客行》,我最喜炊的就是李白诗中那河山壮阔之景,无论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蜀道之难。抑或是“仙之人兮列如麻”的梦游天姥,其中场景都令人豪气顿生。或许,这样的场景意境在中国古代诗人中,也只此一份了。

同题演练

酒酿佳篇

“酒人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这是余光中在《寻李白》中的诗句。他将李白醉饮人生的潇洒,仗剑天涯的豪放,都浓缩在月光中。每每提起大唐,令人感到的便是扑面而来的酒气。英雄的壮烈,美人的惆怅,都化作清酒,醉了人心,也酿了诗情。

大唐,似乎永远是一副醉熏熏的模样。

风流名土崔宗之,酒后英俊潇洒,衣袂飘飘,玉树临风;被人称作“草圣”的书法家张旭,他喝醉的时候笔走龙蛇,字迹云卷云舒,潇洒自如;唐代著名布衣焦遂,五斗之后,高谈阔论,常常语惊四座。

当然,若论酒,最著名的还是李白。

杜甫说:“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李白写了诗,干脆就睡在酒家里,醒了之后,还可以接着喝,并自称“酒中的神仙”,其酣然醉态让他浪漫、可爱、无拘无束的形象深入人心。

“龙巾拭吐,玉手调羹,力士脱靴”这种级别的待遇,恐怕翻遍大唐历史,也没有第二个人能享受到。这一切并没有让李白诚惶诚恐。相反,他依旧我行我素,他既是诗仙,又是酒仙。诗借酒兴,酒壮诗情。他寂寞的时候,要喝酒。“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哪怕只有月亮和自己的影子,也要喝个“影凌乱”。自鉴自赏,滋味浓郁香甜。“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他将“万古愁”化为一杯浓香烈酒,饮之思之,酣畅淋离。

这就是李白,无论寂寞与开怀,都酒人人心,用酒神的自由奔放浇铸了多彩的诗篇。

得意人生,要诗酒壮怀,化作满腔豪情,尽情地泼洒。失意之时,也可以自斟自饮,酒入愁肠。罗隐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王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韩愈的“有酒不饮奈明何”,这些诗篇,在酒坛中泡开,阳光之下,酒香阵阵。

白居易说“酒狂又引诗魔发,日午悲吟到日西”。因为喝酒所以引发了诗情,从日中到日落,酒一直在喝,诗也一直在作。酒需要借诗来“发狂”,诗得了酒气而愈发醇香。

一壶浊酒,千古心事。多少诗篇,如陈年美酒,似旷古佳酿。

(指导教师:吴国梁/编辑:于智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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